《晚》
12.山楂(上)
故事的开头很简单,不过一个对视,一个微笑,一个背影,一次心动。
故事的结局也很简单,不过一个对视,一个微笑,一个背影,一次心痛。
说是心痛实在夸张了,还是懵懂纯真的年纪,怎么会明白什么是心痛呢?
不过就是未能如愿以偿,心里酸涩,微苦,把头埋在整头里大哭一场,失魂落魄几天,再望向天空时,又能重新露出微笑。
比起漫漫人生路,十几岁豆蔻年华的一次失败的暗恋,不过一颗泛酸的山楂,还未成熟,还很青涩,味道不佳,却难以忘却。瑟瑟麻麻的味道,在舌尖缠绕。
可是苦到最后,竟又有一丝甜意,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山楂的甜,还是梦里的甜。
像白蕊这样在晚城生长出来的女孩子,干净的像张白纸,直到遇见那北国的少年,才多了几分明艳的色彩。
可风遥遥吹来,灵魂飞向半空,穿过云层看见,绚丽彩虹的那端,站着的人却不是我。
不属于我也没有关系呀,我只是想多看你几眼,哪怕是背影,也想好好铭记于心,藏在我十四五岁的无边的梦里。
如果不能成为你的秘密,帮你掩藏秘密,悄悄守护着你,何尝不是一种幸运。
第一次见到马嘉祺,和大多数女生的反应一样,白蕊的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。
如此耀眼,如此挺拔,如此干净,骨子里流露出的优雅与不俗,一举一动都牵引人心。更别说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北方凌冽的寒意,可真叫人着迷。
如果幸运地和他对视了,他客气礼貌的微笑也能让任何一个女生瞬间就红了脸。
班里女生的沦陷速度不过一下午,这位初二新来的男生成功被冠上了“初恋脸”的名号,同时以爽朗大方的性格被男生所接纳,打成了一片。
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完美的人。
聪慧通透如白蕊,明知自己的好感大部分来源于好奇,却没有办法不被吸引。但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他搭话,也不习惯于和大家一起笑闹,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书,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几眼他在的方向,小心地观察着。
也正因为她的小心,连同桌兼好友的小曦也没有发觉,还悄悄问她是不是对新来的同学不感兴趣。
这问题叫人如何回答?白蕊脸颊微红,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,只能微微低下头。
小曦立即明白了,她拍拍同桌纤瘦的肩膀,看着她白净的侧脸笑了:“原来如此。”
结果就是那天放学,小曦拉着白蕊跑到马嘉祺身边,给他介绍到:“嘉祺同学,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的好朋友白蕊,她性子比较静,不过很聪明成绩也很好,作文还获过大奖呢!”
小曦还是这么热情直接,白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却在心里默念着“嘉祺同学”四个字。为何小曦能这么自然熟络地称呼他,而自己怕是永远也做不到。
她小心地抬头看马嘉祺的反应,不想一下撞入了他眼眸。
晚城的男孩子大多干净,直率,勇敢无畏,眼睛里的光像太阳一样热烈。而马嘉祺的眼睛像蒙了一层纱的月亮,更像傍晚林间微凉的风,一下子就掀起了人心湖里的波浪。
真好看啊...
白蕊在心里小声称赞,又听见他清润好听的声音:“你好。”脸颊开始发烫。
马嘉祺单肩背着书包,笑容澄澈:“那么,于曦同学,白蕊同学,明天见!”
“明天见!”小曦高兴地回应,和白蕊一起目送他走出教室,直到他与一群男生笑闹着地离开。
白蕊望着他的背影,脑子里还重复播放着“白蕊同学”几个字,心跳得厉害,一摸脸,烫得惊人。小曦看她傻掉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。
“白蕊啊白蕊,我看你呀是有桃花劫喽!”
“少胡说了!”白蕊飞快地收拾好课桌上的书本,红着脸跑出了教室。
那个夏天,大概她也永远忘不了。无数次坐在教室里用余光偷瞄,在他回答问题时的屏气凝神,饭堂或者超市偶遇时的心跳加快,在篮球场的外边为他小声呐喊,擦肩而过时的紧张和回头张望,发到他的作业本时忍不住多看几眼,然后小心地放在他桌上,目光掠过整齐的笔盒和笔记本,在心中暗暗记下他们的样子。
那个时候的欢喜很简单,她又是容易满足的人,免不了总把笑容挂在脸上,惹得小曦啧啧称奇。
“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,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。啊!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!”
“于曦同学,你再这样,我可就不借你抄笔记了。”白蕊自然有法子治她。
谁知这小曦不慌不忙,拆开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,坏笑:“行啊,我找嘉祺同学借去。”说罢转身就走到后边马嘉祺的座位,马嘉祺正在和身边一个五官精致的男生聊天,见到她来,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起。
白蕊愣住了,觉得自己好像在那个瞬间看到了太阳的光。
那个时候在马嘉祺身旁的男生,笑容灿烂夺目,红唇白齿,眉眼弯弯,漂亮精致得连女生都会嫉妒。
那是丁程鑫。
丁程鑫白蕊自然熟悉,丁程鑫嘛,很聪明的男生,性格开朗,成绩也特别好,打球技术一流,还会弹吉他,也是无数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。
“嘉祺同学,不好意思啊,白蕊她今天上课忘做笔记也不好意思开口,我来替她借一下你的笔记,可以吗?”小曦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,眼神真挚无比。马嘉祺听了也不觉得有什么,爽快地借出去了。
“嘿嘿,谢谢你啊马校草!”小曦一脸奸笑地冲白蕊眨眨眼,后者却是敢怒不敢言。
“诶呦不得了不得了啊小马哥,还马校草?哈哈哈哈!”丁程鑫放肆地一屁股坐在马嘉祺的课桌上,拿起他的一本笔记随意翻阅起来,“诶我说马嘉祺,你这字也太丑了吧,跟你的人长得一点不都符。”他嫌弃地皱起脸来,立即放下了。
马嘉祺也不生气,笑着露出两颗虎牙:“丁老师批评的是,我马上改。”
“今天轮到你去占场子了,放学的时候我来找你,我们一起去篮球场。”
“好。”
“别忘了带篮球!”
“好”
“要是我没赶回来你别等我,先走好了。”
“知道了,要上课了,赶紧回座位吧。”马嘉祺无奈地赶人。
丁程鑫这才作罢,起身坐到马嘉祺右边的位子上,从抽屉里拿出课本。
椅背上还挂着马嘉祺借给他的黑色外套。
渐渐地,班里所有人都发觉了,马嘉祺现在最好的朋友是丁程鑫,他们俩总是形影不离。不过也难怪,两个人无论是外貌成绩还是气质都十分契合,走在一起那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,和谐无比。
白蕊当然也发现了,她发现的最早。
女孩子的眼睛也是细腻而敏感的,她发现他的眼神,他身上的气息,都在慢慢变化着,变得让人熟悉起来。
是太阳炽热的气息。
是晚城男孩子才有的气息。
一天比一天更加热烈,一天比一天更加耀眼。
究竟是为什么呢?
白蕊很快找到了答案。
是丁程鑫。
是丁程鑫这朵太阳,让月亮也变成了太阳。
白蕊忍不住去转过头看丁程鑫,看见他冲马嘉祺笑,活像一只小狐狸。
白蕊又疑惑了:
可为什么是丁程鑫呢?
因为是好朋友的关系吗,可又哪里不太对...
白蕊轻轻皱眉。
不过,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,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还在,我也还沉浸在带着海盐味的风里。
暗恋的滋味如同山楂,外皮是微微苦涩的,内里是酸酸甜甜的,红得粉粉嫩嫩,斑驳又可爱。
听说把山楂放到枕头底下,夜里就能做一个酸酸甜甜的梦,晚风会载着你到思念的人身边。
白蕊浅笑着这下这些话,写完又很不好意思,看了看没有人注意,悄悄把这一页纸撕下,对折对折再对折,然后妥帖放进书包的小夹层里。
故事的转折来得太快,白蕊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感情已经变得很淡了,自己也从未引起过他的注意。在她以为自己第一次懵懂暗恋将缓缓离场的时候,马嘉祺却向她伸出了手。
夏季还尚未结束。
那天轮到马嘉祺打扫教室卫生,他走到杂物间门口,刚推开门,里边传来的隐约抽泣声戛然而止。
杂物间没有开灯,但是他还是看见了角落里那张满脸泪痕的受惊的脸。
马嘉祺想了想,走进来关上了门,也没有开灯,语气温柔地问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白蕊还缩在地上胡乱地抹着脸,一听到这句话,顿时又溃不成军。
马嘉祺也没有再开口说话,任由她哭了一会儿,才轻轻上前几步,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放在手上,伸到她面前。
阴暗的房间里只有门上的小窗透露出微弱的光,照在少年衬衫雪白的衣角,他的身形没入黑暗,面容模糊不清,唯有那片衣角,在那个永恒的瞬间里,熠熠生辉。
白蕊接过纸巾,闻到一股薄荷味,莫名地心安。
门外响起脚步声,应该是其他班的同学来拿清洁工具了。
“咦,这门怎么锁上了?”男生大力拉着门,白蕊吓了一跳,傻傻地看向马嘉祺。
“不好意思同学,里面正在做清洁,现在还不能进来,请你们过会儿再来吧。”马嘉祺不慌不忙地冲门外说着,那几个学生听到就离开了。
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,白蕊终于开口了:
“刚刚,我妈妈打电话过来,说,说我爸爸...出车祸了...就是,伤的很严重...”她忍不住哽咽起来,“可是...可是手术费特别贵,我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,我妈妈是个裁缝,我姐姐也才刚实习,可交不了手术费,我爸爸就会,就会...”
马嘉祺听明白了,他蹲到白蕊面前,注视着她的眼睛,让她平静下来。
“抱歉...”他先道了歉,“家里出了这样的事,你一定很痛苦,想哭就哭出来吧,不用藏在角落里偷偷哭,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向我倾诉。幸运的是你爸爸还活着,活着就有希望,所以,哭完要赶紧振作起来呀,现在没有人比你更需要坚强。”
白蕊听着,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好像一座山,立在自己身前。
见她冷静下来了,马嘉祺才从口袋里拿出钱包,翻出一张卡,接着说道:“如果担心钱的问题,我可以帮你解决。不要觉得有负担,我只是先借给你,日后你再慢慢还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笑着的,白蕊能感受到他的关怀与善意,感受到平等与尊重,而无关怜悯与施舍。
白蕊咬了咬下嘴唇,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。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和为难,马嘉祺干脆直接把卡塞到了她的手里:“拿着吧,我也不会跟谁说,就当是我俩的秘密,你的作文不是写得很好嘛,下次拿了奖,就可以用奖金还我了。”
他说完,站起身来,再一次把手伸到她面前。
“起来吧,一会儿别的同学要来了。”
白蕊小心地把手放到他的手上,肌肤相触时,他的温暖将冰凉的她包围,温度沿着皮肤蔓延,一寸一寸,直到心房。
马嘉祺把她拉起来就离开了,轻得像风一样,若不是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缕的薄荷香气,白蕊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。
白蕊愣愣地站起身来,回想起他离开的背影,清瘦而挺拔,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,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冲撞着胸膛,汹涌无比,一发不可收拾。
也正是从那一刻起,她明白自己心中淡下去的那份悸动,顷刻之间已长成了参天大树,牢牢扎根在心上。
从此,马嘉祺三个字,永远地印在了她枕头底下的那颗山楂上。
童话书里会这么写:洁白无瑕的天使踩着金光降临人间,向柔弱无助的凡间女子伸出手,拯救她于深渊之中。
多年后白蕊再回想起这一段,还是不得不承认,那是任谁都无法抗拒的心动。
自从那天在杂物间里出人意料的情节过后,白蕊和马嘉祺便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故事飞速发展。照面时马嘉祺会主动和她打招呼,偶尔也会趁周围没人小心讯问她父亲的状况,遇见事情总是会来帮忙,称呼也从“白蕊同学”演变成了“白蕊”。
“白蕊,老师找你。”“白蕊,你的书掉了。”“白蕊,你的学生证编号写一份给我,我帮你去交。”...
越来越熟络的语气,越来越靠近的距离,只与我知晓的秘密,明知是好意,明知不能也不可能,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贪念。
如果,我也能成为闪闪发亮的人,是不是,他的目光也会被我吸引?
白蕊迈出了一小步。课间她鼓足了勇气,拿着课本走到马嘉祺身边,向他请教一到数学题。马嘉祺边上的丁程鑫也立即凑了过来,两人就答案产生了激烈的讨论,这下不少附近的同学都参与进来,丁程鑫指着马嘉祺算错的地方大喊:“小马同学,还不乖乖认错?”马嘉祺举手投降,一群人又笑又闹,被围在中心的白蕊不知不觉也被带动了,也加入了讨伐马嘉祺的队伍。
紧接着是一步又一步,白蕊试着参加各种社团活动,主动和不太熟的同学打招呼,主动去找老师交流谈心,她走出自己封闭的围墙,去寻找那些她从未见过的风景。
最先发现白蕊变化的人,是小曦。女孩子细腻而敏感的眼睛,察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,还有她身上气息的变化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这个内敛敏感还有一些小自卑的好朋友,慢慢也变得勇敢起来,能这样爽朗地大笑了?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的眼里,也开始闪着耀眼的光了?
小曦看着白蕊明艳灿烂的笑脸,出了神。不过这样的结果她也喜闻乐见,白蕊能这样开心地笑着,她比谁都高兴。
父亲的病经过手术后恢复得很快,生活露出希望的曙光,白蕊越发勤奋了,她迫不及待想迎接新的生活。
得知这件事,马嘉祺也很高兴:“太好了,你可以安心上学了。”
“那笔钱,我会尽快还你的。”白蕊的语气坚定,让马嘉祺愣住了。
眼前的少女与几个月前判若两人,一点不瑟缩,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马嘉祺笑了:
“不着急,等你能挣钱了,再还也不迟。”
没想到马上就有了机会,在全国诗歌大赛上,白蕊拿了第一名的好成绩,奖金不菲。
语文老师上课前要白蕊念一念她的诗歌,全班起哄,白蕊拒绝不了,只好有些羞涩地开口:
“《一道彩虹》”
“他穿着白衬衫”
“他的手穿过风”
“他是蒙着纱的月亮”
“他是月亮下的海”
“他有一个,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”
“那就是,他的身体里藏着一道彩虹”
“一道只有我才看得见的彩虹”
“他笑的时候,光就会从眼睛里溢出”
“把我淹没”
“从此,我的画纸也染上了绚烂的色彩”
“他没有看见我的画”
“他穿着白衬衫”
“风穿过他的手”
“蒙了纱的月亮是他”
“月亮下的海是他”
“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,一个是他”
读完,白蕊在掌声中不好意思地坐下,眼睛往后一扫,看见马嘉祺却是在发呆。
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,自己画上的那道彩虹。
白蕊有些发愁。
夏季漫长而又短暂,等到梧桐落下第一片金黄,少女却还未等来收获的季节。
等她惊觉马嘉祺看向丁程鑫的眼神其实并不寻常时,便知道,种下的花朵还未盛开就枯萎了。
我怎么才发现呢,马嘉祺眼睛里的光,不是太阳的光,而是丁程鑫呀...
特别的,从来都只有丁程鑫而已。
他温柔的目光,上扬的嘴角,他的快乐,他的放肆,唯有对他毫不吝啬。丁程鑫一出现,他周围那层隐形的屏障便自动打开,丁程鑫一消失,屏障又自动合拢,把别人远远隔开。
白蕊看得清楚,因为她也站在那层屏障之外,尽管,他曾经向她伸出手将她拉起。但无论凡间的女子如何努力,天使终究会松开手离去。
他的身体里确确实实有一道彩虹。
只不过他身体里的那道彩虹,站在彼岸的,是个名叫丁程鑫的少年。
那个周末白蕊把自己关在房里,不想出门,不想动,只想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,一天就浑浑噩噩地过去了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白爸爸坐在轮椅上,突然来了一句:“我们家小蕊是不是变漂亮了?”
顿时全家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白蕊。白妈妈给他夹了一只虾,笑道:“突然说什么呢,我们家小蕊一直都很漂亮啊。”她接着又给白蕊夹了一只,看着她,笑容不减。
“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,小蕊好像是和从前不太一样了。”
眉宇间多了自信,原本就白净清秀的脸发出了光彩,让人难以忽视。
白蕊自是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,她心里清楚,她现在拥有的幸福,拥有的这一切,都是那只伸向自己的手的功劳。
家人们欣慰地笑着,围着小小的木桌,吃着清淡的晚饭,旧屋子里满是温馨。
纵使生活艰难,家总是港湾。
白蕊比从前更自信了,更坚强了,却也更固执了。固执一直是她的一个坏毛病,小曦对此有非常深的体会。
与其说是固执,倒不如说,白蕊不习惯于改变,她喜欢按部就班,顺其自然,而非打破常规。
这听起来有些矛盾,但事实确实如此。白蕊因为马嘉祺而做出了改变,却也因为马嘉祺更加不愿意做出改变。
等小曦发现白蕊正在努力往马嘉祺这个大坑里跳的时候,已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。
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表白呀?”小曦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问道。
“等到,来年春天的时候吧。”白蕊看着窗外,语气轻得像一阵风。楼下来往的学生,有的已经围上了薄薄的围巾。
“啊?!”小曦怪叫,看她一脸平静,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。
既然她已经决定了,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。小曦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,尽管她心里觉得马嘉祺对白蕊还是特别的。
“白蕊,我等你好消息哦。”小曦最后天真地说了这么一句。白蕊知道她的好意,冲她笑了笑,没再说话。
她身后的窗外,一片叶子从树上缓缓落下,落在楼下一个戴着白色围巾的男生的脚边。
丁程鑫把它捡了起来,一看惊喜地笑了:
“马嘉祺你看!这片叶子是正好一半黄一半绿诶!”他举到马嘉祺跟前,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“真的诶!正正好!”马嘉祺也很配合地露出惊讶地表情,目光却越过树叶,直直抵达他的眼底。
他的眼底,有什么东西正在溢出来,一点一点,把他淹没。
“送给你啦,就当是幸运符!”小狐狸傲娇地说道。
马嘉祺失笑,接过树叶乖乖拿在手里,然后伸手,轻轻拂去他肩头的碎屑。
“怎么,我还不够幸运吗?”
“嗯?”丁程鑫挑眉,没有明白他的意思。
马嘉祺只是神秘地笑着,并不打算解答,转身往前走。
我看见了一道只有我才看得见的彩虹,难道还不够幸运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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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我真的不会写诗歌...凑合着看吧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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